完成心願後總易感疲憊,用多少的時間去堆積,當下便用多少去毀死。

花四個小時走一段從未走過的山路,穿過一條竹徑,老化的竹節互相摩擦出一串低啞的警語,或是你掩面的而視的嘲笑,我用腳步說著無法解語的煩惱。

聽,遠處應有地動滾滾。

向竹影看去,扶疏的日光有營養不良之虞,胖的是我日漸增生繫在孽緣上的線,而我們仍平穩的朝既定軌道向前爬去。

扶在胸口的手說他有點喘,我也這麼認為。


地點改變,我跪在神龕前求籤。

得到的答案是一句不可說、不可問、不可答。
緊握筊杯,還能感受前一善男子善女子虔誠汗水已濕透掌心。裊裊香煙間他們仍圍繞喃喃祝禱不斷。

「學不會聽,學不會看,對於手中的自己又知多少輕重。」
解籤老者指著手中籤詩做如是說法,當頭一暍卻遲遲無法清醒的愚者。

身在火宅,該如何安住自在?

我燻黑了臉,看神像淺淺低眉笑著,笑我癡我貪我嗔我愛我惡我欲我種種俗世塵念不肯去。

定神稽首,跪,再擲出一次筊杯。









我、逃、開、了。


想起那日在山裡獨自失了方向,久久,後必自有出路可行。

 「汝負我命,我還汝債,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生死。汝愛我心,我憐汝色,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纏縛。」
偶得一經文,謄寫於紅線之上,心中暗記:等我一日歷經苦劫得道,必然回頭來度爾一回。

起身抖落下不具名因果,轉業為願。
下一善男子善女子是否能感應,云云不得而知。

可惜一切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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