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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夢都是發生在清晨,所以每驚醒一次,我就質疑一次。這、到底是不是夢。

還沒把床躺暖,就醒了,兩個小時為他的週期。用力摩挲著露出被子的雙腳,打開桌燈,盯著凍紅的部份。往年在這個時候,腳掌通常會是龜裂的,從掌紋的最深遂處並迸開來,像無數張嘴咧笑著。但隨著近年的天氣暖化,龜裂的情形倒沒那麼嚴重。起身打開電腦螢幕,MSN和即時通上的朋友,都睡了,灰矇的掛著離開的訊息。

敲在鍵盤上的指頭,沾滿了下午作畫時的顏料,五顏六色的在燈光下繽紛著,乾癟成一塊塊的紋身。左手是暖色系,右手是冷色系,不時透著松香水的刺鼻。想起他說的那些話,一樣刺鼻,都密封在顏料罐裡。

舉起顏料,漆黑的瓶身看不出裡頭裝的顏色,微弱燈光的照射下,接收不到他所要傳達給我的那些感覺,是冷,是暖,還是不知所措。

「你要說你的感覺啊,要不然我怎麼會知道。」
聽著這句話時,我只是低著頭在看著書,好不舒服,我憋著沒說。

然後你就乘著夢走了。

不會重疊,不會像色彩一樣的渲染,是夢。
一直都是不一樣的夢。

莊子是蝴蝶的衍生,是顆連體卻分叉的樹,鵬鳥與鳳鳥皆不屑棲息。而你呢?

十年夢,屈指堪驚,觸著指節,還有你的溫度,全都真切的紋在各色顏料上,炙手。
好不舒服,這次我終於說了出來。

躺回床上,為凍紅的雙腳套上一雙襪子,有些夢,在清醒之後,還會一直延續──


沒發覺鼻頭也凍紅了,這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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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oxi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