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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噠,他們的影像在眼神交會的那瞬間忽然都回來了,我有點措手不及。

當金柏帶大家去領畢業證書,坐在系上視聽室裡,聽說是第一次哭點潛伏的時候,但那時落寞遠大於哭點,幸好手邊還有書,定神看著,難過的情緒就讓書裡的字行去說。

抬頭一看,他們回來了,我得開心的笑著。

下了整天的細雨,不大不小的那種下法很容易令人心煩意亂,學校的鳳凰木被雨澆的僅剩一點火苗,幾點紅紅在陰雨中映著,整場典禮就跟昨天所說的那樣,是打著傘進行,身體早已被不透氣的學士服佔領,悶熱的酸臭味壓抑在不亢不卑的情緒裡,大家看起來都一樣。

收到花束(其實是絨毛熊),好意外,第二次的哭點被雨水擋下來,我笑的很開心。

典禮進行到一半,台上冗長的台詞結束,雨大了,班上同學紛紛逃回視聽教室等時間。
抓緊機會,拿出不太會用的相機幫大家拍著,把他們定格在方寸之中,只有影像,沒有太多靈魂。
光著腳丫在視聽教室和系辦奔走,他們的表情和動作都是值得讓人開心的夜晚。有一剎那,我剛從永恆中回神,定定的看著他們,只有簡單感傷,那哭點是說不準什麼時候發生的。

我問,下次見面將會是何時。同樣沒人說的準,每個都是可靠答案,每個都能隨時成真,卻沒一個答案我抓得住根。

拿掉尾端重物的氣球飛的好高。想起風箏,也許你呀,不會聽到,把夢想找到,要過的更好──那時就剩我伏地的喘息聲,三次,跟燕姿一樣。差點就接著唱起後半段的高潮,那幾乎是用吼的想讓所有人聽見的心酸。

八點五十,離開學校。在這之前已再三確認跟大家揮手再見,不忘消除諸多業障,某些人再見應該是無限期後,也可能不久。

坐在友人的機車後座,準備要去撘乘高鐵回台北,雨點啪噠噠的吃進毛細孔裡,沒有任何哭點,是天哭了,我應得的。在下車的時候,自顧自的唱起紀念,有幾段的歌詞卻怎麼也想不起,和他們的臉一樣,被硬生啪噠地切斷了。

都只是屬於自己,曾經擁有過,曾經擁有過,曾經擁有過,的,紀念。

十點五十到家,哭點發生的可能性是零。星星早就預料到了,我也早被告知。

我啪噠啪噠的在鍵盤上敲著:今天領了一千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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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oxi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