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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氣溫顯示十三度,入夜之後還要驟降,你把這次的無病呻吟歸咎在皮膚乾燥引起的搔癢上,翻箱倒櫃找出照片無疑是想確認彼此的樣貌在記憶間差異起伏有多大。相片還未泛黃,裡頭的人卻跟著時間爭先恐後產生變化走了樣。不約而同的卡在尷尬又恥於對人述說的陰鬱時期不得動彈,併著巨大的不甘與委屈死去。

他的魂靈成了你無法用一生追隨的地縛者,剩餘的部分帶著既有的便利軀殼混著他人的意識在原地重新轉世人型與你相會,成了現在讓你無從分辨的模樣,你也跟著忘記那些藕斷絲連的樹枝狀關係是在何時呱呱墜地。摀著嘴巴,這樣的劇情荒謬的教你不可置信。

你想起他裸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膚表層,有種無法描述迷人的氣味,更不時大膽臆測衣服下的部份。指頭輕觸著一團溫潤的軟肉遊走四肢軀幹,極力克制絲毫情色意念,驀然想起原來他是被你遺忘多年的不腐肉身,儲藏在天地中的一角。證明你貪戀他的肉體卻鄙視他的魂靈,只為那原本就是屬於你的一部份而今卻被奪走。

抓著衣服突然感到自己是獨自一人,卻又不想讓任何人接近你。你堅定的認為這世界祇要單純獨善其身就好,後來的你怎知最後連自己都渺小的無法保全,擺弄著奇形怪狀的姿態推就到伸展台上,你讀每個人議論紛紛的目光緊逼著你,眼神銳利的好像下一秒你就得被他們野獸性的分食而盡。不,不要再靠近了,你揮著被稱作手的部位恐懼地擠了個意謂不明的笑容,燈光突然就暗下。

隨之意識起來自己並非是他人玩膩後的玩具,起身望著四周,黑暗之中所有燈光聚在你上頭,被整個慘白所壟罩著,反省一段空虛寂身狀態之後轉而清醒過來,結果恰恰相反過來。身旁的友朋玩伴才是你不要就丟棄的玩具,排遣無聊寂寞的工具。這個沒空不理你,便找下一個玩伴嬉戲去,蝴蝶群花間採蜜的尋常遊戲。

朋友愛人所有關係都有保存期限,親身混淌一回見證世上毫無永恆長存之物,大夥人都錯過了嘗鮮期才知苦澀回味,不美好的各自加工成不健康的理想化的樣貌,對現實在眼前的指控視若無物置之不理。

你蹲踞在舞台從懷裡掏出各式玩具兀自玩弄起來,並分別為他們安上姓名習性。如果你只是想找個人傾訴所有不安聽些安慰溫柔體貼話語,請找別人──這是你唯一的台詞,至於「你還要不要我」這樣充滿哀悽的台詞此刻絕計無法順利地脫口而出,哽在那,沒說出的獨白,他是清醒著無視你身陷爛泥的部份。

另一場的幕帘被緩緩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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